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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2朝-頭。出生天
如夢幻泡影,說的沒錯。
縱是波節重重,過去的經已逝去。
入院前一晚
摸著肚子跟小B說:「要是妳出來,先給我瞓個飽!」
入院當天
早上八時三十分,
一覺睡醒,那是我們習慣了的起床時間。
驚覺有點穿水,
立時喚醒小B爸爸,
一檢查,隨即如沒關水龍頭般放著水。
作為領導者—小B嫲嫲泰然地把我扶去沐浴;
另一邊箱荒忙的爸爸在收拾「走佬袋」。
我們抵達醫院,
怎料公眾假登記處關了門,
還是由急症室的途徑進入婦產科。
醫生問:「要摧生還是再等?」
心想摧生是滴藥的,好像不太好,
我問:「有甚麼分別?」,
答案是:「一樣痛。」
望望時鐘,那是九時二十分。
如讀者有這個選擇困難,
筆者建議「摧生」,
因經歷了廿四小時的等待,
我還是要被逼下摧生藥。
當然,我沒有後悔這個決定,
因信是天命。
在往後的廿四小時,
除了數數那令人驚喜的陣痛,
也沒有別的事可做。
做了兩次半小時的瑜珈球,確實加速了陣痛,蠻有成功感。
當護士問道:「陣痛如何?」
我笑著回答:「傍晚十二時開始20分鐘一次,現在五至十分鐘」
「妳用apps計?」
我點點頭。
答得如此數據化,
等待對方給我一個讚,
怎料我聽到的竟是:「計甚麼?妳還是休息好了,等到妳痛醒不著才望望時間,例如一小時五次自己除除便知次數,別費精神在電話上了,看妳還笑著,還要多等一段時間。」
入院第二天
早上八時三十分
已抽著抗生素的我再次被問道:「陣痛怎麼了?」
「五分鐘一次,持續了兩小時」
又繼續因陣痛次數而沾沾自喜的我再一次被嚇壞了,
「還未行,要兩分一次,現在安排妳去產房,妳通知一下丈夫吧!」
整個氣氛開始認真起來,
是的,我真的要去誕下小B,
被推到產房的那一剎那,真的呆住了。
儀器佳備,我將會在這兒渡過整個分娩過程。
那時確實不夠心思細密,誰也沒料到我會待在這裡廿四小時。
換上七字型「豆豆」,一條駁上抗生素,另一條是摧生藥;肚子圍上兩個探察器,一個量心跳,一個測宮縮。
持續穿水,加上千絲萬縷的線,我還是堅持坐瑜珈球,由爸爸負責按摩,希望順利分娩。
三度了!看著宮縮指數由零到一百二十,感覺很HIGH。
如要描繪得準確一點的話,
假設二十度是一般的經痛,
一百二十度就是這個倍數,
當然有時會習慣了痛楚,
但由於這個程度維持到零晨時分,
精神開始崩潰了。
痛到嘔吐原來不能胡亂說,
當真會吐出來的,
連慬餘的粥水也沒了,
肚子空空如也。
一號床的媽媽也在呼喚寶寶,
痛得要無痛分娩,
醫生先問她要否吸笑氣,
幾分鐘已支持不住,
硬要打針。
始終是關乎脊椎,
理性上我不贊同她的決定,
但那一瞬我也開始放棄堅持甚麼順產這回事。
但保守的我還是先嚷著要吸笑氣,
因沒過多久一號媽媽已叫喊著:「為何還這麼痛?」
給予她的回應是:「妳沒感覺怎樣產子?」
那一刻我清醒了,
縱然吸著笑氣還是清楚知道我絕不容自己再想止痛這一步,
放鬆自己專注呼吸,
笑氣確實幫助我控制這一點。
由七度到八度,好像化了兩小時,原因是我吸的太多了。
每次子宮口檢查後,護士說:「四小時候再檢查。」
手上的管子滿是倒流的血,面上明顯有笑氣罩的紅印。
累了,在現實與夢境之間,痛楚已成了一個又一個沒有停頓的夢。笑氣絕不會減輕痛楚,只會讓妳忘卻這是痛楚,當清醒過來,痛仍然是痛。
終於聽到「開了!」
「太太別再吸,妳要產子了!」
我方夢醒,掉開笑器。
眼前隨即被護士們圍繞,拆下床尾,準備衝刺。
聽說陣痛比產子要痛,原來因人而異。
問題在於,我吸的太多,
感覺不到宮縮,
她們說要在最痛的時候用力划艇並「大便」,
而時限為一小時。
由於「大便」的疼痛比宮縮還要厲害,
實在難以掌握時機,
加上回氣等動作費了不少氣力。
呼氣。敝氣。呼氣。敝氣。呼氣。敝氣...
拼勁了四十分鐘,
聽得見護士們說:
「只要開到一元硬幣便行!」
「看到她頭髮,是頭髮嗎?她在轉」
「裡面的空間很大,她還在玩耍。」
「還是決定把她吸出來吧,好嗎?」我點頭。
醫生提醒:「妳一定要出力,妳八我二,否則會破壞寶寶的頭部神經!」
最後,拼盡全力,出來的當然先是頭,檢查好沒有被臍帶困著,再用力,
那一刻的感覺真的很實在,就如痾出一大個會動的大便。這影像一直在我腦中呈現。
小b被放在肚上的那一瞬,很陌生,「她是誰?」
「呵,是我的寶寶。」
或許太累,從前幻想的甚麼感動場面全被掏蓋,
餘下的是聽覺,
「失血過多,要輸血」
「先生,你先出去與家人匯報」
「太太,請在這裡簽個名」
「現在幫妳縫傷口,要止痛氣嗎?」
眼睛只看到手術燈,背景音效是自己的呼吸聲,
我心想:「妙手人心呀...我要好好緊記這種聲音和夢幻的感覺,將來總有用得著的地方。」
「太太,在還聽到我們說話嗎?」
我舉手回應。
「那我們繼續。」
「打宮縮針」
「輸血」
說實話,我當真很清醒,也可以說,徘徊在虛實之間...
醫生和護士們作戰一小候,
爸爸回來了。
就這樣,護士替我們拍全家福。
爸爸先行回去,我全身發抖,被留在產房,
起來時,又是前一天當值的護士,我笑說:「我差不多與妳們所有當值的護士見過面。」
她也笑道:「說的也是。」
ON CALL 48 小時,驚心動魄,但斗膽的說,至死不渝